崔二起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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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二起宴
對於一個在朝堂之上混跡多年的女官，雖然不得多少同僚支持，事業的進程也還沒有走到她理想的那一步，但是比起成為一個皇後，謝雲昭對於現狀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太後說的話未免太恐怖。
作為一個少年時就在京城同齡人中混得風生水起的人，謝雲昭少年時就知道太子對自己比較親近，但是那時的她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一個儲君對教導輔佐自己的人親近些不是很正常嗎？
若是蕭翊和冷淡如冰，她才會覺得他多少有點不識好歹。
回京城後，蕭翊和仍然如當年一般和善待她。她當時就想，蕭翊和這個皇帝當得還不錯，至少在表面功夫上是做得足足的。
但是這大半年的相處下來，她才發現蕭翊和是好得過了頭！
追尋蛛絲馬跡，謝雲昭也輕易地發現這個青年其實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少年，他已經成長了太多。盡管私下裏仍然與幼時無甚區別，但朝堂上也能窺見這位年輕陛下的威儀。
對於蕭翊和有意無意的示好和親近，她也純然當做不知。
君王對臣子有意，並不是一件值得擺在明面上炫耀的事。有時候她甚至有些在想，若是有朝一日蕭翊和心中依戀不再，或是狠下心腸，他還會如今日一般縱著她，任由她麾下的燕雲軍一再擴大嗎？
他還會提拔女官，說出“女娘亦是國家根柱”這樣的話來嗎？
謝雲昭了解帝王權術很多，對蕭翊和本人的了解卻很少，她不想打破現在這樣的平靜。
今日華榮宮內太後的一席話卻讓她怔楞在原地。
“令暉自幼聰慧，想必也能看透陛下心意，若是令暉願意，這陳國的後宮之主就是你，往後你就是大陳的皇後，沒有人敢對你有半分不敬。”
謝雲昭咂舌。
就算她永遠只是燕雲軍內一個正二品的將軍，也沒有人敢對她有半分不敬。
朝堂上那些人的嘴臉她都看過了，即使是她在北城關時他們都在背後使些絆子，嘴裏沒她半句好話，但是回到京城面對面說上幾句話，誰敢當面說半句不好？
雖然皇後為天下女娘通過嫁娶能夠得到的至尊之位，但是她若真去舍了將軍做皇後，往日裏背後彈劾她的朝官怕是會笑掉大牙。
白雀知道這消息，亦是驚惶，但很快冷靜下來。
她圍繞在謝雲昭身邊問了一遍又一遍，知道謝雲昭保證她是真的沒有此意，她才放下心來。
“我就是這麽糊塗的人嗎？”謝雲昭在宮中時恍惚的狀態已經過去，看見白雀狠狠松了一口氣時，忍不住笑問。
白雀給她倒了茶水，眼神中透露出欲言又止，但還是說了話：“若是大人最後的歸宿是做大陳的皇後，那當年還不如讓先帝直接一張聖旨給你同陛下定下婚約豈不更好？多麽光明正大、明媒正娶，大人何苦跑到邊關去上陣廝殺，難道是非得給自己和朝官找些不痛快？”
聽見她的話，謝雲昭久久未彎起的唇角露出了今日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。
“你說得有理。不過太後也是在宮中太無趣，起了做媒的心思，我看還不如在宮中多興些好玩的玩意，等她忙碌起來了，就不必對這陛下的婚事起心思了。”謝雲昭低頭喝茶，熱茶暖身，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。
白雀點頭：“便是叫我日日在宮中陪著太後，我也不想大人舍了官職。”
謝雲昭哈哈大笑：“不必如此，太後今日說的話大概只是她一個人的註意，陛下也許還不知道呢。你不用擔憂這些，康親王府近日禁止閑雜人等靠近，青鳶在主持事宜。林家女娘即將回府，我們去送送她。”
兩人回府上換了衣裳，準備正式為林雨逢送行。
“青鳶真厲害，竟然真的讓康親王親自退婚，這才讓這麽一門不作美的婚事廢掉，自此兩人算是徹底絕緣了。”
白雀靠在謝雲昭身邊，忍住不感嘆。
謝雲昭想起這件事就好笑：“不過是出了些餿主意，康親王意中的王妃是重臣家的女娘，只要放出些消息給他，他那腦子還能轉悠嗎？這不就眼巴巴退掉了這門好親事，總歸是太貪心，現在他下了天牢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談迎娶朝臣家的女娘了。”
康親王不笨，甚至可以說是聰明，但聰明不夠，也就被聰明誤。
在加上他的聰支撐不了他的野心，失敗也是在所難免。
而林雨逢，應該說她逃過一劫才是。
……
冬釀山莊。
雖說這幾日天氣還算好，但是山上的天氣終究比山下更涼一些。
崔雲也自幼身子不大好，早早就裹上了裘衣。
“小姐前陣子好不容易將最後一批蜜釀造完，現在得了閑不歇息幾日，怎麽就要忙著往山下去？小姐的好友都在京城中，什麽時候聚會都行，難不成還怕她們跑了不成？”
崔雲也坐在書房椅子上，椅子搭了條柔軟的毛毯，她靠在椅子上，隨意攏著裘衣，看面前的貼身婢女寫字。
說話的人站在她身側實在是有些不解。
崔雲也以手輕輕掩護嘴，緩緩打了一個哈欠：“京城中的女娘們自然不會跑，京城外的可說不準。”
正在寫字的春枝擡頭看了一眼，嚴重後果透露出疑惑，但是她向來不是多話的人，也就沒問，看過之後就唏繼續低頭寫了。
“朝會結束之後，很多人可都是要回自己該去的地方，我這也是提前知會一聲，免得到時候想要約見卻見不著。”
“那多可惜呀。”
崔雲也說話的尾調帶著嬌嗔，她本就是如同她所釀造的蜜糖一般甜蜜的女娘，平日裏對誰都是一副軟綿的好性子，這時候也為身邊的兩人解惑。
寫字的人將請帖寫好後放在一旁，又拿起一張空白的帖子等待自家小姐開口。
“小姐，下一個？”
崔雲也微微一笑：“燕雲軍將領，顧安之。”
……
宮中的消息傳遞起來快，但當蕭翊和想起來問的時候，已經是用完晚膳後之後。
蕭翊和都沒有來得及想太後為什麽會跟謝雲昭說這件事，只是一瞬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突然從龍椅上站起來。
“她說什麽了？”
底下稟報的人深深俯下身子：“回陛下，謝大人說只想為陳朝守衛疆土，沒有做皇後的非分之想。”
蕭翊和手微微握成拳，又驟然松開。
難怪，難怪她今日神情有些異樣。
“她可還有說別的什麽？”
“還說了康王府的事……旁的就沒有什麽了。”
蕭翊和頷首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等到那內侍離開，他才坐回椅子上。
康澤見了，湊上前輕聲問道：“陛下？”
他的話雖然只是小心的試探，卻如同一記悶錘敲在蕭翊和心中，讓他片刻的迷茫低沈都消失不見。
“無事。”
蕭翊和恢覆過來，搖搖頭。
即便是用完晚膳後的傍晚，也仍然有許多公文需要處理。他竭力將自己從方才內侍的話語中抽離，將奏折拿起。
思緒卻又飄搖到多年前……
“殿下，今日宮中有花會，皇後殿下宴請世家入宮賞花，各家公子女娘都在花園裏玩耍呢，聽說安和郡主還和幾位好友去了旁邊的練武場，說是要比武呢。”
青年時期的康澤一身深藍色的內侍服飾，從晨興宮外徐徐進來行禮稟報。
少年的蕭翊和有時候還不能很好地按捺心事，他正在桌案前寫手劄，聽到他的話頓時站起來：“現在？”
“已經開始了。”康澤輕笑道。
蕭翊和本是坐著，一下子就擱下筆起身，他抓起放在旁邊架子上的外袍穿上，朝著殿外去：“康澤，咱們也去看看。”
謝雲昭無論什麽時候在同輩人中都是受歡迎的存在，這很少關乎她的身份，似乎更多的是與她的才情品性有關。
蕭翊和到了練武場，只看見場下圍坐這一圈少年公子女娘。各人用著點心茶水，相互討論猜測，看臺上誰會勝出。
雖然說是有人比武，但更像是習武之人的炫技。
這中間有一些人是自幼習武的，武功自然是極好，要是與尋常人比武，豈不是落人口實？
蕭翊和到的時候，臺上站著的人是裴家的少年郎裴珩。裴珩人如其名，只十五六歲的年紀，就已經出落成翩翩美少年，宛如一塊未經雕琢便熠熠生輝、璀璨珍惜的美玉。
臺上站著的人不僅儀表出眾、武藝超然，更是裴將軍家的公子，自然是更得女娘們的欽慕欣賞，就練兒郎們看了，也都是讚不絕口。
“裴小將軍的武藝自然是出眾，為兒郎中的佼佼者，但是咱們女娘也不差，我記得咱們安和郡主的武藝也是得眾人稱讚的。”
女娘席位之間，有人站起來說，來人笑意滿面，目光不住地朝著安坐在一側的謝雲昭看去，眼中亦是仰慕。
蕭翊和腳步微頓，在不遠處悄悄停下來，靜靜地看。
謝雲昭微微頷首回應，見席位上眾女娘皆是笑著說想看她耍劍，面上染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今日就應眾姐妹的邀請，獻醜了。”
她飛身上練武場，站立時手中已經取了裴珩劍鞘中的長劍。
一招一式宛若游龍，皆是流暢爽利。
縱然是不懂武的人，也能看出她在練武上下的苦功夫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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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一個在朝堂之上混跡多年的女官，雖然不得多少同僚支持，事業的進程也還沒有走到她理想的那一步，但是比起成為一個皇後，謝雲昭對於現狀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太後說的話未免太恐怖。
作為一個少年時就在京城同齡人中混得風生水起的人，謝雲昭少年時就知道太子對自己比較親近，但是那時的她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一個儲君對教導輔佐自己的人親近些不是很正常嗎？
若是蕭翊和冷淡如冰，她才會覺得他多少有點不識好歹。
回京城後，蕭翊和仍然如當年一般和善待她。她當時就想，蕭翊和這個皇帝當得還不錯，至少在表面功夫上是做得足足的。
但是這大半年的相處下來，她才發現蕭翊和是好得過了頭！
追尋蛛絲馬跡，謝雲昭也輕易地發現這個青年其實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少年，他已經成長了太多。盡管私下裏仍然與幼時無甚區別，但朝堂上也能窺見這位年輕陛下的威儀。
對於蕭翊和有意無意的示好和親近，她也純然當做不知。
君王對臣子有意，並不是一件值得擺在明面上炫耀的事。有時候她甚至有些在想，若是有朝一日蕭翊和心中依戀不再，或是狠下心腸，他還會如今日一般縱著她，任由她麾下的燕雲軍一再擴大嗎？
他還會提拔女官，說出“女娘亦是國家根柱”這樣的話來嗎？
謝雲昭了解帝王權術很多，對蕭翊和本人的了解卻很少，她不想打破現在這樣的平靜。
今日華榮宮內太後的一席話卻讓她怔楞在原地。
“令暉自幼聰慧，想必也能看透陛下心意，若是令暉願意，這陳國的後宮之主就是你，往後你就是大陳的皇後，沒有人敢對你有半分不敬。”
謝雲昭咂舌。
就算她永遠只是燕雲軍內一個正二品的將軍，也沒有人敢對她有半分不敬。
朝堂上那些人的嘴臉她都看過了，即使是她在北城關時他們都在背後使些絆子，嘴裏沒她半句好話，但是回到京城面對面說上幾句話，誰敢當面說半句不好？
雖然皇後為天下女娘通過嫁娶能夠得到的至尊之位，但是她若真去舍了將軍做皇後，往日裏背後彈劾她的朝官怕是會笑掉大牙。
白雀知道這消息，亦是驚惶，但很快冷靜下來。
她圍繞在謝雲昭身邊問了一遍又一遍，知道謝雲昭保證她是真的沒有此意，她才放下心來。
“我就是這麽糊塗的人嗎？”謝雲昭在宮中時恍惚的狀態已經過去，看見白雀狠狠松了一口氣時，忍不住笑問。
白雀給她倒了茶水，眼神中透露出欲言又止，但還是說了話：“若是大人最後的歸宿是做大陳的皇後，那當年還不如讓先帝直接一張聖旨給你同陛下定下婚約豈不更好？多麽光明正大、明媒正娶，大人何苦跑到邊關去上陣廝殺，難道是非得給自己和朝官找些不痛快？”
聽見她的話，謝雲昭久久未彎起的唇角露出了今日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。
“你說得有理。不過太後也是在宮中太無趣，起了做媒的心思，我看還不如在宮中多興些好玩的玩意，等她忙碌起來了，就不必對這陛下的婚事起心思了。”謝雲昭低頭喝茶，熱茶暖身，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。
白雀點頭：“便是叫我日日在宮中陪著太後，我也不想大人舍了官職。”
謝雲昭哈哈大笑：“不必如此，太後今日說的話大概只是她一個人的註意，陛下也許還不知道呢。你不用擔憂這些，康親王府近日禁止閑雜人等靠近，青鳶在主持事宜。林家女娘即將回府，我們去送送她。”
兩人回府上換了衣裳，準備正式為林雨逢送行。
“青鳶真厲害，竟然真的讓康親王親自退婚，這才讓這麽一門不作美的婚事廢掉，自此兩人算是徹底絕緣了。”
白雀靠在謝雲昭身邊，忍住不感嘆。
謝雲昭想起這件事就好笑：“不過是出了些餿主意，康親王意中的王妃是重臣家的女娘，只要放出些消息給他，他那腦子還能轉悠嗎？這不就眼巴巴退掉了這門好親事，總歸是太貪心，現在他下了天牢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談迎娶朝臣家的女娘了。”
康親王不笨，甚至可以說是聰明，但聰明不夠，也就被聰明誤。
在加上他的聰支撐不了他的野心，失敗也是在所難免。
而林雨逢，應該說她逃過一劫才是。
……
冬釀山莊。
雖說這幾日天氣還算好，但是山上的天氣終究比山下更涼一些。
崔雲也自幼身子不大好，早早就裹上了裘衣。
“小姐前陣子好不容易將最後一批蜜釀造完，現在得了閑不歇息幾日，怎麽就要忙著往山下去？小姐的好友都在京城中，什麽時候聚會都行，難不成還怕她們跑了不成？”
崔雲也坐在書房椅子上，椅子搭了條柔軟的毛毯，她靠在椅子上，隨意攏著裘衣，看面前的貼身婢女寫字。
說話的人站在她身側實在是有些不解。
崔雲也以手輕輕掩護嘴，緩緩打了一個哈欠：“京城中的女娘們自然不會跑，京城外的可說不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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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會結束之後，很多人可都是要回自己該去的地方，我這也是提前知會一聲，免得到時候想要約見卻見不著。”
“那多可惜呀。”
崔雲也說話的尾調帶著嬌嗔，她本就是如同她所釀造的蜜糖一般甜蜜的女娘，平日裏對誰都是一副軟綿的好性子，這時候也為身邊的兩人解惑。
寫字的人將請帖寫好後放在一旁，又拿起一張空白的帖子等待自家小姐開口。
“小姐，下一個？”
崔雲也微微一笑：“燕雲軍將領，顧安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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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中的消息傳遞起來快，但當蕭翊和想起來問的時候，已經是用完晚膳後之後。
蕭翊和都沒有來得及想太後為什麽會跟謝雲昭說這件事，只是一瞬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突然從龍椅上站起來。
“她說什麽了？”
底下稟報的人深深俯下身子：“回陛下，謝大人說只想為陳朝守衛疆土，沒有做皇後的非分之想。”
蕭翊和手微微握成拳，又驟然松開。
難怪，難怪她今日神情有些異樣。
“她可還有說別的什麽？”
“還說了康王府的事……旁的就沒有什麽了。”
蕭翊和頷首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等到那內侍離開，他才坐回椅子上。
康澤見了，湊上前輕聲問道：“陛下？”
他的話雖然只是小心的試探，卻如同一記悶錘敲在蕭翊和心中，讓他片刻的迷茫低沈都消失不見。
“無事。”
蕭翊和恢覆過來，搖搖頭。
即便是用完晚膳後的傍晚，也仍然有許多公文需要處理。他竭力將自己從方才內侍的話語中抽離，將奏折拿起。
思緒卻又飄搖到多年前……
“殿下，今日宮中有花會，皇後殿下宴請世家入宮賞花，各家公子女娘都在花園裏玩耍呢，聽說安和郡主還和幾位好友去了旁邊的練武場，說是要比武呢。”
青年時期的康澤一身深藍色的內侍服飾，從晨興宮外徐徐進來行禮稟報。
少年的蕭翊和有時候還不能很好地按捺心事，他正在桌案前寫手劄，聽到他的話頓時站起來：“現在？”
“已經開始了。”康澤輕笑道。
蕭翊和本是坐著，一下子就擱下筆起身，他抓起放在旁邊架子上的外袍穿上，朝著殿外去：“康澤，咱們也去看看。”
謝雲昭無論什麽時候在同輩人中都是受歡迎的存在，這很少關乎她的身份，似乎更多的是與她的才情品性有關。
蕭翊和到了練武場，只看見場下圍坐這一圈少年公子女娘。各人用著點心茶水，相互討論猜測，看臺上誰會勝出。
雖然說是有人比武，但更像是習武之人的炫技。
這中間有一些人是自幼習武的，武功自然是極好，要是與尋常人比武，豈不是落人口實？
蕭翊和到的時候，臺上站著的人是裴家的少年郎裴珩。裴珩人如其名，只十五六歲的年紀，就已經出落成翩翩美少年，宛如一塊未經雕琢便熠熠生輝、璀璨珍惜的美玉。
臺上站著的人不僅儀表出眾、武藝超然，更是裴將軍家的公子，自然是更得女娘們的欽慕欣賞，就練兒郎們看了，也都是讚不絕口。
“裴小將軍的武藝自然是出眾，為兒郎中的佼佼者，但是咱們女娘也不差，我記得咱們安和郡主的武藝也是得眾人稱讚的。”
女娘席位之間，有人站起來說，來人笑意滿面，目光不住地朝著安坐在一側的謝雲昭看去，眼中亦是仰慕。
蕭翊和腳步微頓，在不遠處悄悄停下來，靜靜地看。
謝雲昭微微頷首回應，見席位上眾女娘皆是笑著說想看她耍劍，面上染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今日就應眾姐妹的邀請，獻醜了。”
她飛身上練武場，站立時手中已經取了裴珩劍鞘中的長劍。
一招一式宛若游龍，皆是流暢爽利。
縱然是不懂武的人，也能看出她在練武上下的苦功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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